Disgrace (J.M.Coetzee)

October 15, 2007 on 12:52 pm | In 书斋札记 | No Comments

J.M.Coetzee 库切,南非作家,2003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得主。Disgrace是他二度荣获布克奖的一部小说。(题外话,明天即将宣布今年布克奖的最后结果,昨天刚借来新西兰作家Lloyd Jones’s “Mister Pip”,获奖呼声最高的一部入围作品,不知今天有否时间一读。)

回到库切的《耻》,小说讲述一个五十二岁的大学教授David Lurie,有过两任妻子,都已离婚,有一个女儿,住在农村。独居的他,对生活和事业的态度,冷漠寡然,甚至有点自暴自弃,生命中唯剩一点性的欲望,通过每周固定时间与妓女Soraya的做爱得到满足发泄。直到有一天,他在街上与带着两个孩子的Soraya不期而遇,虽然只是一个眼神的对望,可对Soraya而言,妓女的面具被生生撕下,暴露出为人母的另一面,原本简单的嫖客与妓女的关系不复存在,Soraya主动退出,从David的生活里消失。

说不清是性欲冲动,还是自我放逐,总之好像鬼使神差,David竟勾引起了自己课堂上的女学生,诱她上床。丑闻爆出后,David爽快的认错,但拒绝公开悔过,自觉罪有应得,主动辞职(这何不是殖民者的某种态度缩影?)David离开开普顿,到偏远的农村短期探望女儿Lucy,谁知这期间,发生了一件最可怕的事,三个黑人闯入Lucy的农场,打劫伤人,轮奸了Lucy,其中一个男孩竟是Lucy农场帮手Petrus的亲戚。父女两人对这桩抢劫强奸案的处理态度截然不同,本来就不认同女儿放弃好好的中产阶级生活、跑到农村当一个农妇的David,极力主张女儿赶紧离开这个危险之地,而Lucy却宁愿吞下被强奸的苦果。父女的冲突,折射出种族问题、殖民主义在南非留下的伤痕隐痛。Lucy把遭受的身体凌辱当作黑人的仇恨宣泄,当作白人的赎罪宿命,最后甚至决定交出农场给Petrus,换得生存的保护。

《耻》这个标题,涵义丰富,意味深远,既指David与女学生的性丑闻之耻,也指女儿受到强暴的耻辱,更指向种族主义、殖民主义在南非犯下的罪与耻。库切的语言简炼惊人,看似平常的用词、简单的句子,却极具一种交锋的张力,读起来很不轻松,薄薄二百页的小说,足足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是一次很精彩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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