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警“闹”剧

December 13, 2007 on 11:19 am | In 蛰居琐话 | No Comments

早晨叫醒的铃声,设成手机的雄鸡报晓,啼声还很智能,一声亮过一声。今早,刚关掉雄鸡啼声,紧接着一串饱满洪亮的滴滴鸣响,瞌睡朦胧,不知是何。疑心是不是楼下汽车的防盗报警声,听着又不太像,走出卧室才发现,原来是进门口墙上那个烟火报警器,滴─滴─,滴─滴─,滴─滴─,绝对匀速的节奏,锲而不舍,刺耳得催人逃命。开门张望,整幢楼的报警器都在作响。

不知所以,匆忙换身衣服下楼。修理垃圾通道的工人还在悠然施工。绕楼走了一圈,没看见一丝烟迹,天空很蓝很净,阳光有点刺眼。楼下已站了不少人:有的趿着拖鞋,外衣下露出睡衣的边缘,红缎发亮的绸裤,好像大宅门里走出的少爷,还有光着脚的;有的一脸睡意,哈欠连连,也许被惊扰了好梦,有的已背了书包索性直接去图书馆自习,也有抱着笔记坐在马路崖子上苦读的;有的手里拿了瓶装水,有的挎着或中或小的背包,里面想是装了应急用品,考虑甚周,多数则两手空空,看不出一点发生火灾的担忧紧张。还有一对小两口,大概是从早餐桌上被赶下楼,手里仍捧着马克杯,喝着剩余的咖啡,轻声絮语,那份闲常的暖意,真叫人好生羡慕。

想起某本书(《上学记》?)里描述抗战时期西南联大教员逃空袭警报的段落,有人衣冠不正、仓皇狼狈,有人坦然潇洒、维持一贯的风度,低头看看自己,穿得还算端正。

不出一刻钟,警车、消防车(三辆)、救护车,一一赶到。圆圆的警察大叔,鼓着圆圆的肚子,面无表情,不紧不慢朝楼走来。到了门前,拉拉把手, 回头问围观的住户,谁有钥匙?大家哗然,更添一笔闹剧的滑稽!几个消防员扛着皮水管,四处巡视,没发现有用武之地。好一会儿,警察大叔走出楼门,解除了警报,人群也像松了一口气,却不知是因为虚惊一场、还是终于可以回屋不再在晨风中受冻。

这便是今早的火警“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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