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riel Barbery:刺猬的优雅

June 1, 2009 on 5:26 pm | In 书斋札记 | No Comments

(很巧,连续读到两则有关刺猬的故事。一个在The Vagrants里,混混Bashi对一只刺猬施行“叫化鸡”的实验,无论在外国还是中国读者眼里,这都是一个很contraversial的细节,我不喜欢过度解读某些细枝末节,现实永远比任何故事都更残酷丑陋。)

另一个故事叫《刺猬的优雅》,中文本封面上的宣传语称这部小说是“最巴黎的小说”,当时脑中联想到的是图文书《巴黎的瞬间》,两者在神韵上确有相通之处,可若说“最巴黎”,倒无特别感受,“巴黎”的内涵究竟是什么,我还不知道。

作者Muriel Barbery 1969年出生,是位哲学教授,投身写作,《刺猬的优雅》是她的第二部作品,前一本《终极美味》,也已有了中译本。目前在写作第三本小说。《刺猬的优雅》取得在畅销排行榜上连续高居30周的成绩,使Barbery一跃成为法国畅销作家,掀起轰动。畅销书不一定快餐,市场和文学不是永远势不两立。《刺猬的优雅》既是一个温馨的小人物故事,又充满思辨批判的火花,风趣轻快,毫不枯燥,哲学渗透在生活每个角落,把它玩转得平易近人,不失优雅,法国人在这方面颇有天赋,

故事发生在一栋高级寓所,里面住的尽是政商名流,十二岁的女孩芭洛玛住在其中,聪颖敏感,早熟孤僻,在富裕优渥的家境中,冷眼洞穿成人世界的虚伪空虚,常常独自躲起来思考存在问题,成了大人眼里乖张异常的小孩。不过书名中优雅的刺猬指的并非芭洛玛,而是她的一位忘年之交,这栋高级公寓的门房,荷妮,人们也叫她米榭太太。荷妮是位寡居的中年妇人,喜欢严肃小说、哲学著作、艺术电影,可自觉这种高雅的爱好逾越了一个门房所属的底层世界,所以用装傻扮丑的方法,掩饰真实的自己,安于卑微,内心却对这个荒谬的世界充满睥睨。阶级的差别,构成不可言说的隐痛,令荷妮像刺猬一样,用锋利的外壳把自己武装起来,抵御势利冷漠的刺伤,内里实际是一颗柔软脆弱的灵魂。

小说前半部分没有太多情节,每一章节篇幅亦很短小,散文般明快的语言,让人欲罢不能。对精英文化俏皮的冷嘲热讽,偶尔犀利深邃,偶尔尖刻扎人。故事的转折发生在公寓里新搬进一位日本退休富商,他的侵入,撩拨开陈腐老朽的阶层隔膜,吹皱一池沉沉死水。自命不凡的上流人士怀着猎奇心理,探听窥视这个外来者,着迷于他的异国情调,芭洛玛和荷妮一老一少,却在他身上找到精神共鸣和救赎。

几百年前,西学东渐,强大的物质文明征服了东方人;进入后现代,西方学界转向东方(中国、日本、印度等)寻找解救人类堕落的精神良药。文明的碰撞,是循环,还是怪圈?或者说人类永恒的困境?《刺猬的优雅》用故事诠释了一个深广的哲学命题,悲伤的结尾同时点燃了希望,生与死,既是不可重复的唯一,也是轮回,“永不”与“永远”,耐人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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