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置体(蓝霄)

September 3, 2007 on 11:43 pm | In 书斋札记 | No Comments

《错置体》是蓝霄在《光与影》之后写的另一部推理小说,但出版时间先于《光与影》,写作技法上,包括诡计的设计,确实比后者成熟不少。故事以扮演“华生”(柯南·道尔创造的这个推理小说人物模式真是经久不衰,直到现在仍时被沿用)一角的蓝霄收到一封诡异的电子邮件为开端,牵扯出七年前一起悬而未决的奸杀案,化验证实,当时被害女学生体内留下的男性精液是蓝霄的。

收到信后不久,本市发现一具头和身体分离的弃尸,经法医鉴定,这两个部分其实来自两名不同的死者,而对应的另外一具“错置”尸体下落不明。同时,在城市的另一角落,一名疑因产后忧郁症、跳湖自杀的女子,其名字恰好曾出现在蓝霄收到的电子邮件中。

这三起事件背后是一团怎样错综复杂的关系,小说在谜团的构建与解构过程中,存在一个难解性与意外性如何平衡的问题。诚如作者在最后一章开头、陈述推理小说创作论里对“意外性至上”的诠释,“不喜欢谜团在情节发展过程中,一层一层慢慢解开,而是期待尽可能到最后才一下子全部揭晓”,我并不太能认同这个说法,谜团的层层剥离与最后结局的出人意料,可以并不矛盾,尤其在本格推理中,一方面,随着情节的展开推进,给读者带去一种正在一步步接近真相的兴奋感,一方面,在最后时刻给出一个让人大呼意外的颠覆性结局,这样的骗术显然更加高明,不是吗?

可惜《错置体》在故事意外性的构思上还是略欠火候。首先,前四章里,谜团中涉及的相关人物过多,却没有就相应的人物关系做出充分的铺陈描述,于是,在谜底揭晓的终章里,将凶手与其中两位被害者的关系以一句“好朋友”作解,从小说的角度,未免过于简单敷衍,令人失望。这样的简化处理,在凶手的自白中还有好几处。推理小说的意外性与解谜的逻辑性是一体两面,换言之,谜团的构建与解构应是浑然一体的骗术,而《错置体》的缺憾在于,谜团的构建中存在疏忽,因此在自圆其说的解构时,便难免出现一些作者武断的解说。即使在诡计的推理上不存在漏洞,但就小说的整体结构而言,它所造成的前后脱节,却是一个不小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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