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s blog

病急乱投医·争先恐后

June 1, 2008 on 1:23 am | In 蛰居琐话 | 3 Comments

书桌、餐桌，眼里都有药的影子。上个周日开始嗓子发痒，以为是疲劳过度的咽喉发炎，跑到药店买了一盒中成药胶囊和一瓶咽炎喷剂，过了两天，似乎有些好转，谁知第三天爆发咳嗽，来势汹汹，被迫服用抗生素，还冒失失又买了一小瓶所谓止咳的甘草片，回来一看成分有樟脑一项，心里有些障碍，含了一片便弃之。连吃了两天头孢，不见效果，最后只得上医院。医生一看，摇头皱眉，扁桃体肿大化脓，自小的老毛病，顽固不化，经年不变的老疗法，吊青霉素盐水。

看病挂号，付钱取药，遭遇排队的苦恼。问诊室窗口，叠着排队的病历，却有人自说抽出病历本径直到问诊室门口插队。社区医院看病的人中很多附近的退休老人，尊老让老和排队秩序，这两项公共道德，孰先孰后，让我陷入犹豫，但令人生厌的是某些口口声声六十几岁倚老卖老的“老人家”。等排到了看诊，中间不时有人插入打断，这个少开一瓶盐水，一分钟的事，那个换开一种药，两分钟就好，每个人都声称自己的要求片刻就能解决，但是否因此，便可理直气壮占得先机、而去消耗别人一分钟、两分钟的等待？排队付钱或取药时更难得清静。即使只有三两人，也无法不拥挤不争先，否则后来的人永远居上。即便轮到了，也是被左右夹攻、找不到伸手的空间，忙不及的办完逃退。

排队问题实是个老生常怨的话题，只是多年来似仍见不出明显的变化，一代人积习的根深蒂固，强大如此，不过也感到一些改善的可能和迹象，让人不至太犬儒愤世。一次去银行办事，已经从机器取了号码纸，等广播叫号，碰上突然临时断电广播停工，警卫把我和另一个女孩顾客带到一个无人排队的窗口。我本站在那女孩身后，等候时，女孩回头问我的号码，比对下，我的号码在她之前，便让我排在了先。

有人说，外国人少，所以秩序井然，人多，难免争先恐后，这是有点道理，比如纽约的出租车司机开车显然比小村镇的司机勇猛，大停电交通灯失灵时，十字路口也会见车头横来直去的混乱，但起码每个按秩序排队的人，仍享有先来后到所规定的权利和空间，并得到认可。人多是考虑问题时需要加入的一个因素，却不应成为辩驳推脱的万能借口。

秩序是冰冷的，但只有先有了冰冷的秩序，才有礼让的温暖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