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多鹤(严歌苓)
July 28, 2008 on 9:50 am | In 书斋札记 | 4 Comments10几个小时的飞行,把我送回另一条生活轨道,坐拥书斋,一杯咖啡的温暖和踏实。
出发前买了一本严歌苓的新作《小姨多鹤》消磨长途飞行的时光。离奇的故事,小人物在大历史中随波逐流的无奈命运。日本战败投降,随着垦荒团来到中国东北的十六岁日本女孩多鹤,逃亡未成,被卖到东北张家作为传宗接代的工具。忠厚寡言的丈夫、泼辣的妻子、温顺的多鹤,三个人从此被纠缠在一起。
严歌苓日臻娴熟的文笔,无再有早期作品刻意求工的痕迹,自然流畅,但遗憾的是,《小姨多鹤》没有如上一部《第九个寡妇》一般,塑造出一个鲜明独特、令人过目不忘的女性葡萄,对女主角多鹤的刻画,平面苍白,倒是写妻子朱小环,那么鲜活真实,跃然纸上,还有结尾寥寥数笔勾勒出的那条又老又瞎的狗──黑子,反衬小环孤独凄凉的晚境。相较多鹤在异乡生死挣扎、受尽蹂躏凌辱的惨烈,小环的命运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疼痛,隐隐的,像细密的针,扎得更深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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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国内回来啦, 有空出来聚一下~ 我们搬来湾区已经大半年了
Comment by parislulu — August 3, 2008 10:14 am GMT-0700 #
我倒觉得,整体而言,《多鹤》要比《寡妇》好一些。后者以小人物的个人史交映大历史的写法,太明显了些,又没写好,最后就成了取巧。《多鹤》在这一点上略胜一畴。
严歌苓对多鹤的刻画平板苍白,大概是对日本人的理解没到足以支撑一个纯文学小说的地步。比如,在小说开篇交代日本人全村自杀时,村长的动员讲话只点了一句大家是太阳的臣民,接着直奔他们面临的现实利害去了,居然提都没提天皇,这在为天皇而战、为天皇而死的二战日本,太不可思议了。
严歌苓也是在我心里排在前几位的华语作家了,可是笔下总少了点什么。如果文学都不能撕开“凑合凑合”后的血肉模糊,不能褪去现今的麻木还人以本该有的大沉痛,还有什么能做到呢?
Comment by alice — August 10, 2008 11:13 pm GMT-0700 #
确实,严歌苓在《多鹤》里也许是无意或是有意识的淡化了以小人物的命运来交映大历史的模式痕迹,显出比《寡妇》更趋成熟的创作思路,但可惜选了一个不甚熟悉的人物来写,暴露出无力和不足,所以相形下,我喜欢《寡妇》更多一些。
Comment by Lilyppbb — August 12, 2008 1:02 am GMT-0700 #
最近买了严歌苓的《赴宴者》,居然没有读完,连我自己都很生气,怎么能够这样敷衍她的作品呢?回忆近十年前读她的《一个女兵的悄悄话》几乎是边走边读的,那种热情
在阅读《赴宴者》的过程中一点渣也没剩。是我变了还是她变了?
如果非要把严歌苓的写作阶段做个划分的话,我个人认为可以分为以下几段1.军旅阶段2.移民阶段3.回归阶段。实话实说,我更喜欢前两个阶段,原因是什么——等等,容我
抽根烟——生活。
为什么这样说?从《吴川是个黄女孩》开始严歌苓就走下了我脑中的神坛(之前她简直就是神),我意识到她也是个人,用她的话说《我不是精灵》。她有天赋和灵气,但无论如何她的写作也和别人的写作一样,必将植根于生活,她也有局限性。我看过她很多作品,语言灵动,描写丝丝入扣,但如果你细心读的话会发现也有思维重复和语言枯竭的地方。比如《绿血》中乔怡回忆杨燹拥抱她“她第一次被他拥抱时,差点没被他扼死……而如今,在无望中一次次温习那种奇异的、近乎窒息的幸福感,她甚至后悔当初没有就此死在他怀里。”与《一个女兵的悄悄话》中陶小童与徐北方一起偷书“陶小童呆住了——四周全是书。“他妈的,咱俩死这儿算了”,他张牙舞爪,“来用绳子捆”。”仔细品味,是不是在作者潜意识里,脑中迸出的第一个表示痛快、陶醉的词汇就是死?
创作对作家是消耗巨大的,绝非是一种低碳的思维生活方式,需要生活不断地补充养料和热情,维持创作不死,只有接生活的地气,创作才能有生命。如今我反观《谁家有女
初长成》,前半部明显比后半部差,牵强、让人莫名其妙,不合情理。原因很简单——严歌苓没有被拐卖过!这一点在《扶桑》中也体现出来。看得出她刻意回避激烈的矛盾冲突
,以便“酸不倒牙、甜不腻嘴、苦不发涩、辣不嘴麻”,不愿意给读者强烈的感官刺激。但是不要忘了,揭露悲惨,哪能既要读者流泪又舍不得角色流血?而《谁》的后半部之所
以写得让我叫好,也是因为她当过兵,而且是在高原,所以文字有很强的画面感。同是军旅色调小说,为什么《空中小姐》放在海军?《新兵连》放在西北?也不就是因为王朔、刘震云一个当过海军一个在西北当兵。我想严歌苓万不敢讲东北的军营或是海军的故事,因为她没有爬冰卧雪或是见识过台风、风暴潮,谅她也写不出来,当然谁没有生活谁都写不出来,不能难为她。
《赴宴者》《金陵十三钗》《小姨多鹤》《第九个寡妇》等文都有类似问题,缺乏生活,有点贫血。另外,历史题材或是写不是自己所生活的时代的题材,我私底下认为在用显微镜的同时,也不妨用望远镜或是变焦距,也就是用批判的历史观来审视那个时代,不能仅仅是带着读者参观,不要忘了,历史常议常新。
有人说现在的中国,我们的时代浮躁、深刻不起来,我怕她也这么想,唉,但愿她不这样认为,否则真可惜了那支笔。
仅以此文与你交流,但愿不要被你一脚踩死。欢迎来信citizen_81_06_19@sohu.com。
写完,我出了一身汗。昂着头仰视严歌苓,她年纪足可以做我母亲,在云端她若听到我的评论,天!
Comment by dukang — February 21, 2011 8:55 am GMT-07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