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呼兰河传

September 20, 2008 on 3:36 pm | In 书斋札记 | No Comments

萧红,被称为民国四大才女之一,1911年出生,活跃于30年代中国文坛,与鲁迅、茅盾等左翼作家交往密切。也许是多舛坎坷的命运,分散了人们对她作品本身的关注,加之所经历的逃婚、离婚、再婚种种情感波折,则更激起人对隐私的窥欲,而忽略了其更重要的作者身份。世人对女作家的感情生活往往有超乎寻常的好奇,而“美女作家”、“才女”各类头衔,突显的性别意识,不得不说也是沾染着隐晦的男权色彩。

对萧红作品的兴趣源于《萧红小传》一书。关于作者骆宾基,除了读过《五十年文坛亲历记》里一文“赤子作家骆宾基”以外,没有其他更多了解,仅知他在香港陷落后,照顾陪伴萧红、度过她生命最后四十四天的时间,《萧红小传》一书的写作也正缘于此,1946年完稿,里面大部分内容来自病中萧红对作者的口述,有些事件缺少前后连贯。文如其人,这本小传的语言风格,与涂光群先生文中形容的骆宾基的为人个性甚是相似,耿直、充满激情。

《呼兰河传》是萧红后期的一部长篇小说。黑龙江省呼兰河县,亦是萧红的故乡,小说富有浓郁的自传意味。松散的结构,勾勒出一幅呼兰河县的概貌,对生命的卑微与坚韧的描绘,极为动人传神。最最令人惊艳的是她明快奔放的语言,有种介于诗与散文之间的别致韵味,灵动的才情,呼之欲出,如一股纯朴自然的清风。

强烈分明的女性主义也是小说不可忽略的一个特点。描写四月十八娘娘庙大会,质问社会对待男女的不公,连拜神也带重男轻女的偏见,连娘娘庙的泥像,也逃不脱男性权威的主宰。两个主要女性角色,团圆媳妇和王大姐的命运,体现礼教摧折女性的悲剧,而里面说长道短的奶奶太太,虐打媳妇的婆婆,让人想起贾宝玉那番“(女儿)嫁了汉子,染了男人的气味,就这样混帐起来,比男人更可杀了!”的恨恨之语。这一切从一个六七岁小女孩的口中道来,拉开叙述上的距离,免落陈腐煽情之窠臼,见出作者小说技巧的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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