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过这样

March 26, 2006 on 12:34 am | In 蛰居琐话 | No Comments

shopping afternoon去了“闻名”好久的Loehmann’s 百货公司,没想到见了一幕稀奇之景象。抱着一堆衣服掀开试衣间的布帘,被眼前的一幕吓住,整一幅公共澡堂的更衣大厅之图景,熟悉而陌生。四四方方的一个空间里,三面都是镜子(包括布帘部分),镜子前面站满了正在试衣的人,露着大腿胳膊的,只剩个三角裤和胸罩的,使劲着往屁股上提裤子的,高举着手臂扒拉上衣的,空气里弥漫着灼热轰轰的人气,熏得我心里直犯嘀咕,不会要在这大厅更衣试衫吧?目光飘到没有镜子的第四面,终于看到三间正被人使用的独立试衣间,心想还好还好,不然真要打道回府了。就算这衣服折扣再多,让我在那么多双眼睛下试穿,还是不买算了。

想起以前有个朋友和我们讲起她中学里一个缺德的美国外教,拍了他们学校厕所的蹲坑,回去给美国同胞“见识”。后来在大学里也遇到过来大陆旅游的德国人,瞅着国内大街上货堆得看不到踩车人的三轮车,好奇的按着快门,某篇报道里,把北大一幢宿舍住多少人、有几个厕所、平均多少人用一个坑,计算得格外起劲和精确。

在泛烂的优越感里,生出这些看西洋镜的心理,何必呢?人,不过就这样。试衣间不够使,拉上帘子,和同类一起,privacy的尊贵打点折有何所谓;80年代不够发达的中国,装不起抽水马桶,只能修蹲坑的厕所又如何;学生公寓不够多,挤着点住,也没什么稀罕嘛。大家都是从老棉袄穿起的,更新换代才成了羊绒衫,实不必因为早穿了几天新衣服,就沾沾自喜,何况,万一哪天羊绒衫缩水了,又要赶着出门,还不是要先穿上老棉袄,总比冻死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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