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曦《老人》、《城里城外》和《二胡》
December 10, 2006 on 5:17 pm | In 书斋札记 | No Comments之前看《文革杂忆》,介绍里提到陈若曦的两个短篇集《老人》《尹县长》,被认为是伤痕文学的早期作品,于是兴趣上来,可惜没有找到《尹县长》的中文版,先借了《老人》和其他两本小说作品来一读。
《老人》里共有七篇短篇小说,均取材于文革期间大陆百姓的生活,《城里城外》和《二胡》则转为北美的华人生活为创作重点,前者也是短篇集,后者是一部长篇,但是总体来说,也许作为史料保存的价值,远远大于其文学价值。
《老人》最令人失望,里面人物的塑造,作者的个人情绪流露得太明显,几个“造反派”的头头,长就一副令人厌恶的外貌,三角脸三角眼,连名字都是奸的,比如阿刁之类。这些人为的痕迹,使作品严重失于冷静,有些地方,更有将作者自身对文革的认识加于笔下人物的倾向,使语言变得不仅不自然,也不符合人物的个性特点,缺乏一致性。小说不同于个人的回忆散文或杂文,我以为,作者仍需保持一种客观中立的态度,去创作人物和故事,即使是强调写实的现实主义作品,也不宜在作品中做太多道德或价值的判断,留给读者也许更好。
《城里城外》和《二胡》里的故事,以文革后大陆的改革开放为大背景,记述在美华人在处理和内地、台湾的关系时微妙而艰难的处境,仍有写实痕迹太重的遗憾,缺少文学的意境和诗意。相比之下,长篇《二胡》确具几分打动人的力量,讲述一对叔侄,因为中国政局的变动,与大陆亲人长期分居两地,后排出重重障碍、回乡探亲的见闻经历,反映了历史给这一代中国人造成的无以弥补的悲与苦,对人物心理的刻画较为细腻,但未脱议事论政的框框,没有更进一步的对人性和自我的探索。写于现实,却未走出现实,中国的当代小说似乎都脱不了现实主义这个弊病,鲜见在作品文学性上的实验或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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