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梦录(何其芳)

March 6, 2007 on 11:15 am | In 书斋札记 | No Comments

这也是一本小书,不足百页,序加十来篇散文,同名的《画梦录》一篇,最为有趣。据说该书在评论界毁誉各半,主要在思想内容的颓废悲观上。委婉的感伤、多愁的忧郁,确实是这本集子最大的特点,不过要在这上面明辨出褒贬来,似乎有些狭隘偏激。

关于《画梦录》,不得不说的是它的语言,作者像拿着一枚绣花针,在纸面上刺出一个个文字,其精心的程度,“令人发指”。语调像是于一处幽静无人的荒园,轻声呢喃,喁喁细语,自言中也不免带着几分自哀和自怜。这番意境,让人不敢有任何响动,仿佛掉落一根绣花针,就会击碎眼前这如薄纱如蝉翼般飘逸轻柔的梦幻,真正应了标题“画梦”的凭空虚无之韵。

可是,散文精美到这般,不食烟火得不像人间之物,惊叹之余,也让人感到些些的惧畏。倒是序中引用的一位匈牙利作家在一篇文章里的两个比喻,美得令人心痛和爱怜:

“许多劳苦人低垂着头像一些折了帆折了桅杆的船停泊在静寂的港口” ,

“她(少女)的眼睛亮着像金钥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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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题外话,A同学对阅读的读本要求苛刻,非简体、横排,不读,为此还和我对横排和竖排印刷的科学性辩论了一番。这两年读的竖排本多,已经不会有眼神不济跳行的苦恼,可是读这本《画梦录》(民国三十六年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第九版,巴金主编的《文学叢刊》其中一册),却发现新的问题。原来在直排印刷中,有一种是标点符号不和文字排在同一行列,而是点于每句结束字的右侧,不知道是否源于以前古文没有断句的遗留影响,于是眼神又不够用,常常乎错过标点,但可以了解到以前不同的中文排版印刷,也是一桩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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