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届旧金山国际亚美电影节掠影——《Hollywood Chinese》(好莱坞的华人)

March 19, 2007 on 12:41 am | In 影音杂陈 | No Comments

旧金山的Castro Theater,是一个和Stanford Theater一样的老剧院,上下两层的观众席,绛红色圆形的屋顶,落着时间斑驳的痕迹,舞台两边各矗立着四根粗壮的柱子和巨大的管风琴镀金格窗(Organ Grills),已然黯陈的金色中,依稀可见昔日的蓬荜辉煌,厅外洗手间门的门栓,也有了几分老迈的不灵活。整个剧院,虽然不及Stanford Theater的华丽富贵气势,却自有一种陈年苍苍的风韵。正式开场前十五分钟,从舞台前方中央缓缓升起一架管风琴和一位乐手,演奏的乐曲,开始欢快悠扬,中间转入低沉轻吟,收尾时又掀起一次兴奋的高潮,陆续入座的观众,有的开始和着音乐拍掌,这也许是美国老剧院的一个传统风俗,即使电影节的场子也例行不勿。

《Hollywood Chinese》,是华人导演Arthur Dong拍摄的一个纪录片,九十分钟的影片,回顾总结了一个世纪以来华人/华人电影在好莱坞电影工业中的起步发展史,但只是在剧情片(feature films)的范畴里。其中,纪录早期华人影人的部分,线索比较清晰,从1916年第一部公认的华人导演(而且是位女导演)Marion Wong执导的剧情片Curse of Quon Gwon开始,到30年代好莱坞当红的华人女星Anne May Wong,到两度获奥斯卡最佳摄影奖的James Wong Howe,影片题材方面,早期将唐人街视为一个异类之地,不乏妖魔化的倾向,最经典的大概莫过于波兰斯基《唐人街》片尾的那句台词,“It’s Chinatown”。来自通俗推理系列小说的侦探Charlie Chan、邪恶的博士Dr. Fu Manchu,是三四十年代好莱坞电影中活跃的华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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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美国电影中表现出的对华人的成见偏见(stereotype),影片从一个电影人的角度,回述了曾经红极一时、以香港妓女Suzi Wong为主角的电影和改编的音乐剧,也采访到陈冲,谈到她极受非议的《大班》(Tai-Pan)一片,虽然平和非政治化的视角,保持了专业的客观和中立,但隐隐中仍藏着某些闪避。

也许是随着华人介入好莱坞电影工业的方式越来越多样化,情况益发复杂,影片后半部分的纪录相对粗略,线索也不够明确,只是蜻蜓点水般,把大家都知道的功夫、成龙、李安、吴宇森……这些在好莱坞引起焦点的华人和他们的影片,罗列出来。此外,越来越多的黄皮肤进入到好莱坞的影视圈,华人(Chinese)和华裔(Chinese American)/亚裔(Asian American)之间,电影人对他们自身和作品不同的身份/群体认同,成为一个浮出水面的话题。可惜影片在这个问题的探讨上,宛如隔靴搔痒,以李安一番“不同民族文化在现代电影中没有绝对的隔离、存在交叠(overlap),每个导演最后要回归到个体(Individual)”的理想主义常识论述,结束整个影片,不知是聪明的中庸,还是圆滑的俗套?评分的话,也给它取个中间值,三分吧(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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