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樱桃成熟时
May 20, 2007 on 9:52 pm | In 蛰居琐话 | No Comments又到每年的摘樱桃季节。前一天临睡时,闭上眼睛,一串串红得透亮的樱桃在半梦半醒的睡意间跳跃闪动,兴奋的心情一如明日要去春游的小学生,只是相较儿提,多一点含蓄,也多一份傻气。
清晨六点多醒来,这大概是一年中唯一一个日子,看到日出后一抹新鲜、淡淡的阳光洒在对面的树丛上,伴着嘤嘤的鸟语声,有一种格外的暖意与明亮。
一行五人早早开车出发,一个半小时后,到达Brentwood,兜了几个小圈,最后还是选了往年常去的那家果园,颠簸不平的泥路上临时辟出的停车场,门口有人挥着鲜艳的小旗子指挥大家往里泊车,一切仿佛都是熟悉的面孔。
果园不用门票,在里面可以尽情的大啖樱桃,都是免费的,那些摘下来没有放在肚子里、准备打包回家的,则在门口称斤论价,二块钱一磅。记得第一次去时,提着吊桶悠闲的在园子里,边走、边摘、边吃,三心二意,尝着树上不同大小、不同颜色的果子,迫不及待和同去的朋友分享哪种色泽、哪棵树上的果实最甜爽可口,每到一棵树下,先吃个够,再开始往桶里放,一个多小时下来,几乎逛遍了整个果园。
后来再去,“免费大啖”的诱惑渐觉淡了,变得务实起来。轻车熟路,一路提着桶,左顾右盼,看到果实累累的树,便停下来专心采撷,效率甚高,收获颇丰。谁料从贪吃变成了贪心,恨不得把桶装到满出边沿才甘心,每每看到树枝上结着饱满大颗的果子,就忍不住想去摘下来,在梯子上登上登下,不时钻身于枝叶从中,像个忙碌快活的村妇,得意间,乐趣无穷。
一如既往,采完樱桃,去隔壁的果园买枇杷,每年只有这个时候能在果园买到新鲜的枇杷,一年一次,称回三五磅解解馋,已是心满意足。今日与果园女主人聊天中,得知原来枇杷的成熟季节在十二月,而美国大部分地方十二月的天气都冷得结冰,会把果实冻坏,所以适宜种植枇杷的地区很少,加上枇杷的果肉娇嫩,难于长途运输,故在一般超市或蔬果市场鲜见其踪,住在湾区,一年可以吃到一回,真是难得的口福!
昨日下午读张爱玲后期的长篇作品《怨女》。在《秧歌》、《赤地之恋》之后,张爱玲回到她最擅长的描写男权专制下心理扭曲阴暗的旧上海小女人,深宅大院里,“三十年媳妇三十年婆”,女性王国坚不可摧的权力系统,顽固得令人发寒。犀利透彻的洞察,一针见血的白描语言,将人重又带回到四九年前张爱玲的文字世界里。王德威在《现代中国小说十讲》张爱玲一篇中,亦借比较《怨女》与《金锁记》,论述张爱玲小说创作的独特异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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